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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那殿里的囚狱生活。
已是夏至,御花园内池里的莲叶生了出来,层层叠叠挤着。
沈月清望着泊在边上的小舟,想了想坐了上去,也不划桨,任由船只顺着水波荡漾。
月华清幽,洒在荷叶上泛着薄光。
直至泛到湖中央,沈月清忽然听见叶丛中传来了顾封邑的声音。
“恭喜陈昭仪,如愿进宫。”
接着,另一道女声响起:“劳心督公帮衬,父亲让我代劳跟您道谢。”
顾封邑含笑道:“陈大人客气了,以后朝堂之上奴才还要多依仗陈大人。”
沈月清听得失神,没有察觉身下的船正朝着说话声而去。
等回过神,顾封邑所乘的船已然出现在她眼前。
而那船上坐着的,还有新晋的昭仪——陈玄清。
见到她,陈昭仪顿时慌张:“督公,这……”
顾封邑淡淡的说:“奴才来处理,昭仪先回宫。”
说着,他脚尖一点,飞身落到了沈月清的船上。
陈昭仪也依言迅速撑船离开。
四下,只余水声波动的拍打声。
沈月清静静看着顾封邑:“皇帝最忌结党营私,你与后宫嫔妃勾结,就不怕他知道吗?”
顾封邑语气笃定:“他不会知道。”
沈月清一哽:“但现在我听见了,若我要告诉他呢?”
顾封邑没有说话,只是端详着她。
几日不见,在教习姑姑的指导下,沈月清像一夕之间长大了似的,气质沉稳了不少。
良久,他掀起袍子坐下,像寻常闲聊般:“最近都学了什么?”
沈月清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,心里滋生着万般情绪。
最终她紧了紧手,开口问:“你心悦陈昭仪吗?”
顾封邑深深的望了她一眼:“你不用知道。”
沈月清执拗的劲上来了:“我要知道。”
四目相对,四下无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,顾封邑的声音才幽幽响起:“奴才是个残缺之人,不配有心悦之人。”
“那如果你不是呢?”沈月清追问,“不是残缺的人,你会喜欢谁?”
顾封邑盯着她,沉默不语。
见他不说话,沈月清攥着木浆的手越发用力,有木屑刺入掌心,尖锐刺痛。
顾封邑是个太监,从一开始认识时便是,可这并未影响她爱慕了他九年!
如今他要自己远嫁,也许往后便是一生不得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