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回床上，就这么站在门扇前，痴痴的凝望着那道背影。
直到寅时早朝，顾封邑无声离开。
沈月清才迈着早已僵硬麻木的腿脚，推开了门。
天幕依旧漆黑，只有天际处蒙蒙泄出一丝光线。
而顾封邑远去的身影，慢慢融进黑暗里。
这一刻，沈月清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，无论自己怎么追，都追不上……
食不知味的用过早膳，她刚打算歇息。
太后身边的公公走进了摇光殿：“七公主，太后有请。”
沈月清愣了下，但还是起身跟了上去。
慈安宫。
满头珠钗的太后坐在软塌上：“听闻昨晚宫里上演了一出好戏，公主瞧了可觉得好看？”
闻言，沈月清心口一紧。
玉茗那张被血浸染的脸再次浮现，她闭了闭眼打散画面：“处理个不懂事的宫女而已，不值得太后费心。”
话落，太后目光一瞬锐利，她端起茶状似无意问：“昨晚顾督公在摇光殿守了公主一整夜？”
想起昨晚与他的对话，沈月清神色微黯，开口却是问：“太后找儿臣有什么事？”
见她有意避开话题，太后也不恼：“你也不小了，以后不要再和那些不干净的阉人混在一起。”
沈月清眉头一皱，正要反驳，又听太后道：“算算年纪，你也该搬出皇宫住进自己的公主府了。”
沈月清下意识想要拒绝。
可抬头间迎上太后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后，又生生的咽了下去。
她低下头，轻声道：“谢太后。”
从慈安宫出来，快近正午。
沈月清漫无目的在观花园游荡着，心绪纷乱。
其实出宫对她来说算是好事，离开了这个地方，自己就不用陷入权利的纷争了。
可这个选择，也意味着会离他更远……
想到这个结果，沈月清就有点喘不过气。
出神间，一道声音隔着花墙传来。
“封邑，你瞧着哪位秀女的画像好看？”
听到这个名字，沈月清猛地握紧了手，她抬脚走近花墙，隐在其后。
目光越过丛花，落在了不远处那抹身影上。
顾封邑站在合欢花树下，阳光倾泻在他身上，让这满园百花都失色。
只见他拿起了一张画像：“户部尚书陈大人之女陈玄清容貌倾城，才情出众，奴才以为她不错。”
皇帝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