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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你们年轻人的瞌睡就是大!”
张世煌道:“喝了点酒,酒这东西最疲人——周叔有几句什么话?”
周天贤吞吞吐吐道:“李青万明天娶儿媳……”
张世煌道:“我知道,结婚是一辈子的大喜事,街坊邻居应该贺喜,不知该我凑多少份子,我这就去取钱。”
周天贤赶紧一把拽住张世煌:“不必多礼,街坊的份子已经凑好送去了,我找你是受李青万之托带几句话——”
张世煌见周天贤欲言又止,知道不会是好话:“周叔请直言,街坊邻居没啥不好开口的。”
周天贤终于鼓起勇气道:“是这样的,明天李青万办喜事,想图个吉利,如果明天你有事外出,麻烦辛苦一下,绕绕道,不要从他家的门口经过。”
张世煌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涌出,直冲头顶,他咬着嘴唇哽咽道:“周叔……我知道了……”
周天贤强装笑脸:“这事就拜托你了,其实不光是婚庆,还有寿庆、三朝、乔迁、上梁都要图个吉利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张世煌把门掩了,回到床上再也无法入睡。陈氏也听到了屋外的对话,在另一头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夫妻二人眼睁睁地等到天亮,就听到街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——那是李青万家迎亲的时辰到了。
听到炮竹声,张忠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,趿着鞋子去抢炮竹、拾蒂头,张世煌大声呵斥,但小孩子家哪里肯听,一溜烟就出去了。张世煌、陈氏刚起床,张忠民兴高采烈地回了家,手里拿了一块极大无比的白米糖,他不等父亲动问,就说道:“是李青万叔叔给我的,我答应不上他家去,他就给我糖。”
张世煌一阵心凉,问道:“他还对你说了什么?”
张忠民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糖,一边回答道:“他还要我告诉你,他们家以后不卖酒了,你吃酒得上别处买。”
张世煌面对小不更事的儿子和不会说话的妻子,纵有满腹的话语却无处倾诉。这天,他没有心思在家里吃早饭,默声不响地绕道来到衙门,点了卯也不和公差聊天,径直来到停尸间。刚出道那阵,张世煌弄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住在停尸间,凭他的收入,完全可以在街上买房,再不成租房住也行。现在他总算……